【祺泽】最爱你的那十年(一)

渣攻。纯属玩梗,狗血。不喜勿喷。

不上升真人 周更

 

爱恨无计可消除,来有来路,去有去路

 

  李天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推开门,一室冰冷。

  果然,马嘉祺还是没回家。

  今天北京下了第一场雪,气温骤降,冷得很,李天泽畏寒,通了暖气也还是觉着冷,缩在厚重的被子里,像一只病弱的幼猫。

  他一天没吃东西,胃有点难受,但没有饥饿的感觉,马嘉祺不在的时候他总这样,吃不吃饭好像也不太重要,迷糊地睡上一整天,等一个男人回家。

  多么荒唐,像古时候深闺的黄脸女人,在漫长的时间里守候未归家的丈夫。

  可他们连夫妻都算不上,至少没有那一纸证书,媒妁之言,只有一句轻飘的承诺和十年的漫长情感,李天泽就被困在原地,画地为牢。

  遇见马嘉琪,是天降之喜,也是一场无妄之灾。

  李天泽靠在床头,抖着手点烟,抽了大半包,就又挨过了一个深夜。

  凌晨快四点的时候,玄关有了动静。

  马嘉祺打开卧室的房门,被里面浓重的烟草味道冲得呛了一下,李天泽裹着被子看向房门,床头的灯光昏暗,照出李天泽惨白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瘦了那么多,脸颊都凹陷下去,颧骨高凸。

  “回来啦。”李天泽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一般,“饿了吗?我去给你下碗饺子。”

  马嘉祺应了一声,脱下大衣丢在床上,眼神漠然,有着淡淡的不耐和厌烦。

  李天泽起身把大衣挂在卧室的衣帽架上,用手抻开褶皱,在领口处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有些刺鼻,不太好闻。

  他站在原地,略微瑟缩的背影,马嘉祺从背后抱住他,仿佛能隔着衣物感受到他尖锐的蝴蝶骨,有些咯人。

  马嘉祺觉得李天泽很不对劲,像是一根绷紧着的弦,轻易就能断开。

  “天泽,你怎么了?”马嘉祺压低的声线很好听,有着一种令人心惊的温柔。

  他含住李天泽的耳垂,轻柔的舔舐,而他怀中的男人却挣开了他,眼神倔强,“你去洗澡吧,我去给你弄吃的,”

  “你闹什么脾气?”马嘉祺觉得没意思极了,放开了他,表情明显不悦。

  李天泽勾起嘴角,“你在外面野食也都吃饱了吧,回家也不用上赶着应付我了。”

  “啧。”马嘉祺拧起乌黑修长的眉,握住李天泽细瘦的手腕。“应酬而已,别多想。”

  “你是不真觉得我挺傻的啊?”李天泽盯着他冷笑,语气放得很轻。

  马嘉祺长叹口气,似乎极疲惫,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客房,“我不和你吵。你也早点睡吧。”

  他出了房门,李天泽瘫坐在沙发椅上,像是被瞬间抽走了力气。

  你看着男人,多么冷清,又多么理直气壮。

  李天泽想起学生时代的马嘉祺,身上也总是很香,是一种好闻的洗衣粉的味道,是少年人独有的皂角香,他是李天泽的学长,只有在学生会每周的两次例会上他们才能坐在一起,多半是邻座,李天泽把他身上的味道闻了个真切,还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跑到家乐福里找,但好像总是找不到那个味道。

  他们在一起之后又过了很多个季节,春夏与秋冬,初入秋的时候李天泽总会忘了添衣,马嘉祺就习惯性的为他多带一件外套,他们身量相仿,李天泽穿着也不觉怪异,下课他趴在桌上补觉的时候总是闻着领口好闻的味道入眠。

  公司步入正轨之后李天泽随马嘉祺的意思辞去了各种工作事宜回到家中给他洗衣做饭,洗衣液是钟点工阿姨买的,依马嘉祺的意思在进口超市买的昂贵货,味道很独特,李天泽把洗好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晒上的时候,却总觉得比不上他在家乐福里找了一下午的、印在过往时光里的味道。

  人总是这样,巴望着好的东西,又不懂自己想要什么。

  五点多的时候,马嘉祺洗过澡,李天泽听到玄关大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他赤着脚走出去,发现马嘉祺果然出去了。

  他冲了一杯热牛奶,兑进去不少蜂蜜,甜得很,水温很烫,李天泽放进半颗安眠药,小口地喝着,放空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他很爱吃甜食,高三那年还害了虫牙,正值暑假,大学生马嘉祺回到重庆看他,李天泽捂着腮帮子疼得在床上打滚,马嘉祺一边笑他,一边温柔地为他拭去眼角因为疼痛渗出来的两滴生理眼泪。

  然后马嘉祺带他去看牙,上药的时候很疼,李天泽紧抓着马嘉祺的手,后者小声地安抚他,像是在哄小孩,连牙医姐姐也笑话他们。

  可马嘉祺始终没有松开李天泽的手,听着牙医姐姐的调侃,动作温柔而坚定。

  后来怎么了呢?

  李天泽拉上被子侧卧在床上,灭掉床头昏暗的灯。

  故事的后来,并不太浪漫。

  他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冷,起床洗漱的时候嗓眼发痒,撑着洗手台咳了个天昏地暗,一抬头又飞速流下两行鼻血。

  诸事不顺。

  李天泽骂了一句脏话,手忙脚乱的冲洗着鼻血,他有获得性凝血障碍,这血好像止不住了一般,染红了一团又一团拿来止血的棉球。

  昨天买的特效药落在了医生的诊室,看来又得跑一趟医院了。

  临出门前他量了体温,果然是发了烧,他白细胞指数太低,不能随便吃药,只咕噜喝了一大杯温热的开水,暖和了些便出门搭车。

  给他看病的老专家听说他发了烧紧张的不行,急燎燎给他开了一长串验血单,李天泽这才想起自己没吃早餐,交了费之后在医院门口买了一碗白粥勉强应付了半碗,但还是难受,又尽数呕了出来,没辙,漱了口就去抽血。

  李天泽血管细,给他抽血的是个实习期的小姑娘,针怎么都扎不进去,还戳破了李天泽的血管壁,看着李天泽被扎得青紫的胳膊看上去急得要哭了,李天泽低声安慰她,小姑娘看着他俊秀苍白的脸,急声道歉。

  “我叫我们主管护师给你抽血吧。”小姑娘细声说。

  “好的。”

  李天泽低头摆弄就诊卡,忽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天泽?”

  “姑姑……”

  自大三那年和家中闹开后,这么些年来他从未联系家里,和昔日最疼爱他的姑姑也是十数年未曾见过了。

  李玫戴好手套,动作利落地扎进针管,看着一边篮子里数量颇多的抽血试管,隐隐觉得不对,皱眉道:“你这什么病?”

  “血癌。”

  青年人的表情平淡,似乎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他极瘦,眼睑下周伴有皮下渗血的症状。

  李玫觉得呼吸都紧促了几分,她尽量稳着手,拔出针管,用棉签给李天泽止住血,出声才发觉嗓子干涩,“你那爱人呢。”

  李天泽和姑妈坐到抽血室外的长椅上,语气温和地回答她的问题,“我没告诉他。”

  李玫看着他清瘦的侧脸,语气不忿:“天泽,你……”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严厉的话,可看见侄子柔和的目光却又什么都看不出来,“告诉哥哥和嫂子了吗。”

  “我会的,姑姑。”他拉过李玫的手,想要安慰她,“我会和家里联系的,您别担心。”

  “你当初,又是何必……”

  十四岁那年,李天泽上初二,跟随父母从北京来到重庆。

  李天泽从小就是个极乖巧的小孩,听话且成绩优异。

  来到新的学校之后本就内向慢热的李天泽变得愈发寡言,或许是因为陌生的环境,还有难懂的乡音。

  十四岁的李天泽逐渐有些冷漠孤僻。

  父母的工作很忙,并未抽得出心思关注正处于青春期的儿子在学校的日子是否顺意。

  马嘉祺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了全无防备的李天泽的领地。

  三月,学校,一个飘着雨的下午。

  李天泽的班里赶上体育课,在室内体育馆里简单热身之后老师就放了他们自由活动,李天泽独身一人漫无目的的晃悠到了主席台附近,发现初三的学生在做中考动员大会。

  台上站着一个少年,是今年的优秀学生代表,从李天泽角度只看得到他清癯的侧影;台下撑起朵朵伞花,台上的少年没有打伞,在雨中却仍从容自得,秀气的五官透过朦胧的雨雾依旧好看得不行。

  “那个就是马嘉祺呀……”班里的女生也偷偷跑过来看,压低了声音讨论,却尽数跑进李天泽的耳朵里。

  那就是……马嘉祺呀。

  李天泽站在主席台后的教学楼侧,微仰着头,看着台上清朗的少年,眼神明亮。

  没有人明白那时候的马嘉祺对李天泽象征着什么,连后者也未曾知晓。

  那种滚烫而隐秘的情感像深海中涌动的暗流,不知何时就汹涌了起来。

  爱恨无计可消除,来有来路,去有去路。

-TBC-

没有大纲,与真人无关,就是我瞎写。

我写得挺爽的,也有可能会坑了

希望有人看

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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