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泽】最爱你的那十年(三)

还有一章完结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接下来会把之前的坑填了再开一个横南的新坑,小小声希望有人催更,我很懒的

前文


-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自二十岁和家人出/柜孤身离开后,十年后李天泽再次回到重庆这座城市。

    他是来参加高中老校长的葬礼的。

    老校长执教近四十年,桃李满天下,直到退休那年还在坚持带课,李天泽这一届是他带过的最后一批学生。

    老校长身体一向健壮,退休之后也常回学校锻炼,年初的时候查出了癌,在病床上折磨了一整年,在这一年将要结束的时候还是没挺过去,安静地死在了病床上。

    封棺前李天泽和一众学生赶到了现场,马嘉祺因为在谈一笔很重要的业务没能来,老校长平静地躺在棺中,经过化妆之后面容显得很安详,但难掩受病痛折磨的消瘦,颧骨凸显,双颊凹陷,那个慈祥和蔼的小老头在生命的最后是这般模样。

    李天泽无端想起很多,老校长数学课上笑呵呵夸奖他们的模样,想起教学楼那颗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想起星期一晨会上同学们参差不齐的唱着校歌,想起少有人经过的老宿舍楼后那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他曾和马嘉祺在那里接过第一个吻……

    原来时间是个那么狡猾的东西,悄无声息,没有人能跑得过它。

    死亡是件那么寂静的事情啊,死者的亲友们悲伤地哀嚎也挽回不了什么,死去的人静静地躺在那里,活这一辈子到头来不过黄土一坯。

    独自一人在诊室外的等待,做化疗时快要晕厥过去的疼痛,这一年北京迟到的初雪,还有推开门那个冰冷无人的房子。

    李天泽感到害怕,原来到最后人怕的不是死,而是不知道怎么活。


    李天泽坐的飞机因大雾延误了许久,登机前李天泽掏出手机看了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做了化疗之后他的记忆愈发不好,也不记得这些年的平安夜是怎么过的了,可能是因为回了旧地,学生时代的记忆倒是鲜明起来。

    上高中以后学校要求住宿,他和马嘉琪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平安夜就是在学校过的,记得那天是星期四,晚自习班主任来坐班,拉上窗帘讲课,下课铃打了十分钟才宣布放学。

    李天泽坐在第一组,拉开防领导巡堂的窗帘,发现马嘉祺就站在窗外,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倚靠在走廊的栏杆上似乎是在发呆,穿着一件看上去很温暖的驼色大衣,脖子上围着李天泽给他买的奶白色长围巾,整个人显得干净又柔和,他看着玻璃窗另一边的李天泽,唇角轻轻勾起来,弧度美好,像一幅过于好看的画。

    那天晚上他们分享了同一份巧克力和苹果,在无人的地方马嘉祺敞开那件温暖的大衣拥抱了他,他和他说了很多话,李天泽都不记得了,马嘉祺似乎说要陪他过之后的每一个平安夜,要他平平安安的……

    李天泽想起那些个和马嘉祺亲密暧昧的容貌艳丽的姑娘,想起那个和他样子相似的林可,她们会不会也这样被马嘉祺拥在怀里,男人在耳边说着温软的情话。


    凌晨四点,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

    李天泽小睡了一会,做了个不太安稳的梦,下了飞机被夹杂着细雪的冷风迎面一吹,觉得头疼得不行。

    李天泽出了机场,发现马嘉祺竟然在接机口等他。

    “你怎么来了?”李天泽看样子还被风吹得有点懵,吸了吸鼻子问,马嘉祺抬手揉了他翘起几根呆毛的头发。

    “查了你的航班信息,坐那么晚的飞机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太晚了,不麻烦了你。”

     “说那么生分。”马嘉祺自然地接过他手上的小行李箱,另一只手拉过李天泽的手揣进大衣温暖的口袋里,“饿了吗?到家了给你下碗抄手。”

    “好。”李天泽低着头,不争气地鼻头发酸,把下巴埋在围巾里。

    到车上,马嘉祺变魔术一般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塞到李天泽手上,笑容明亮:“天泽,平安夜快乐。”

    他要的不多,马嘉祺少许的温柔和一句“回家”就可以把他击溃。


    回到小区的时候雪已经停了,落了雪的北京冬夜很冷,马嘉祺在停车场入口把李天泽放下来,让他先回家泡个澡,他去停车。

   李天泽两手空空的下了车,走到楼下大堂才想起行李没拿,笑骂自己记性差,掏出手机给马嘉祺打电话,摁出拨号键的时候发现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一个女人,很漂亮,也很憔悴。

    她看见李天泽的时候有些手足无措,匆忙稳定住姿态,拢了拢散乱的头发,上前轻声说:“我能和您谈谈吗?”

    这时,电话接通。

    李天泽打了个稍等的手势,语气平静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我行李忘记拿了。对了……我很想吃城西那家牛肉面,你能不能开车去帮我买回来。”

    “好的,雪天路滑,你慢些开。”他挂了电话,朝女人礼貌地微笑,“上楼坐坐吧,挺晚了的。你放心,马嘉祺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好……”


    电梯里的照明昏暗,大概是因为在深夜的缘故,只开着惨白的节能灯。

    李天泽借着电脑里的反光面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平心而论,这是个极美的姑娘,长相明媚,长睫卷翘,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晦涩沉寂,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

    开了门,李天泽请她坐下,给她泡了一杯热茶,开门见山地说:“有什么事你说吧,别太浪费我们两个的时间了。”他的口吻冷淡得称得上刻薄,他自认不是圣人,做不到对爱人的情人做到笑脸相迎。

    女人低头,盯着杯中在水里浮沉的茶叶,摩挲着杯壁,却没有喝。

    “我怀孕了……”

    李天泽看着眼前这个纤瘦的女人,第一反应竟是想笑。

    “那你今天来是想让我照顾好这个孩子,还是想取代我做这个所谓的正宫?”李天泽笑眯眯地问。

    女人慌乱地回答:“不,我只是……你能不能让马总,放过我们的孩子。”她语气卑微的祈求。

    他们的孩子。

    “什么意思?”李天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不该让他知道的……”女人神情恍惚,像是处于长久的恐慌中,“我和马总的关系维持了半年,三个月前林可那个女人出现了……我和所有和他有过一段的女人一样被他毫不留情的打发了。但不同的是不久后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他生日那天我去找他,以为他会很高兴,但是他把我带到了医院,让我把孩子打掉……”

    女人放下手里的杯子,十指交叉在一起,是一个很不安的姿态,“然后我逃掉了,这半个月来他一直派人在到处找我,我真的不知道能躲到哪里去了……李先生你帮我劝劝他好吗?我听公司里的人说他很尊重你,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只是因为你……我、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也不会抢走你的什么,我只是很爱她……我想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女人双手掩面低声哭了出来,李天泽安静地看着她,她鲜红的指甲表面有些斑驳的色彩,似乎是在磕碰中蹭掉了指甲油。

    李天泽放空自己,想起十二月十二日的那个冬夜,他坐在这个地方,看着两大碗放置的抄手慢慢变凉凝成一块块红油漂浮在汤面,而他要等的人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在冰冷的医院里,要做那个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

    “我可以帮你。”李天泽声音沙哑,“我待会会给你个地址,是我信得过的手下,你先在那里躲着,开年了我会安排你出国,让你在国外和孩子暂时安顿下来。”

    “李先生……”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别有用心,老实说我没必要害你。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死后你带着你的孩子回国,说不定马嘉祺心软了还会给你一个名分。”李天泽疲惫的笑了笑,从书房里拿出纸笔把地址写下,对折好递给她,“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女人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匆忙谢过以后接过那张纸,离开之前犹豫地开口,“李先生您……多注意身体。”

    “我会的。”李天泽冲她温和地笑笑,眼里盛满堆放着沉沉的哀伤。

-TBC-

久等了……我崩溃的发现上午码的8k字居然没保存成功,我晚上打开电脑修文才发现,匆忙码了更新还没修文

原来写好的小短篇等我明天重新码了吧(疲惫),有bug告诉我我明天起来了再修

今天真的太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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